时晨一凌

我将每天给空白一拳直到我学会画画。
只是自己画着玩,请不要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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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杂食的相声演员。

【蓝猪】近黑者黑(①~⑥)

*性转宫主X堂主,有私设。

*排雷预警:双方黑化、强制爱、直掰弯。

*我流萌点,OOC属于我。

(一)

曾经有个算命老道说过,猪堂主他这一辈子命犯桃花,那桃花的枝儿深深插进他的心口,要是不拔出来将来肯定会有血光之灾。

当时正百无聊赖的猪堂主嘿嘿一笑,扭过头看向了属下。

"去把那个老头儿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二)

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定当规规矩矩给人抱拳鞠三个躬,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真心有多真心,末了再添一句"先生救我。"

奈何落子死棋,他如今也就只能对着从窗子外投进来的被切割成条状的阳光独自叹气,甚至还想要哼两句应景的小调儿。

比如说铁窗泪。

不过生平只会唱些花花段子的猪堂主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该怎么唱,最终只能放弃,掐指成诀掰算了一下,应当快到了午饭的时候。

不过片刻,便有一素裙侍女进来,手中盛盘里的菜很简陋,隔着铁栏把菜递进来便速速离去,生怕多留一会儿就会被铁栏里的人剜下块肉来。

猪堂主目送着那侍女离去,半晌才把视线转移回他的午饭——尽管已经吃了好几天,但在魔教牢房待过一阵子的猪堂主今天依然在感慨,玉蟾宫当真家大业大,给犯人的牢饭都这么丰盛。

他哪知道玉蟾宫本来就不是关犯人的地方,这些还是侍女们聚在一起想了半天才决定好的。

是的,恶名远扬的魔教四当家猪无戒,在魔教覆灭之时自然未能脱身,成了玉蟾宫的阶下囚。

至于为什么是玉蟾宫?

说来话长,一言以蔽之——猪四当家在试图假死逃逸的时候被玉蟾宫宫主逮了个正着。

那武林第一美人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眯着眼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半晌手中绸缎一甩把人捆了个正好,接着回过头看向身边的侍女。

"拖到牢里去。"

(三)

玉蟾宫有一处寒牢,阴寒湿冷,通常猪堂主一觉醒来后衣服上的水拧出来都够他洗头发。他那一身内力被怒极的魔教少主抽得半点儿不剩,如今不过一介普通武夫,自然没有什么御寒的法子,只能在每天日中太阳短短照进牢里的那么一刻钟内晒晒太阳驱驱寒气。

除此之外,他吃得好睡得好,除了要担心哪天蓝宫主突然想起他来提剑取他人头,日子倒也是逍遥。

这天猪堂主正脱了上衣拧水,那边猝不及防响起了门开的声音,本以为是普通侍女的他动了动屁股转过了身子去,手上依然稀里哗啦地拧着衣服。

倒不是他突然有了羞耻心懂得避嫌,先前也发生过这么件事,当时那侍女看着赤着上身的他立刻就红了脸跑出去,下一秒整个牢房里都是猪堂主放肆的笑声。结果当天他的饭就被克扣,馒头都被掰了一大半,甚至从那以后侍女也就在送饭和收餐盘的时候过来,其他时间恨不得一步都不靠过来。

倒是有点儿牢饭的意思了。这么想着,猪堂主还是决定以后背过身去,免得又被掰馒头。

这次也不例外,他听着有几个人往他这边走,便懒懒散散开口,手上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小娘子们可慢点儿走,我衣服还没拧完,别碍了你们的眼。"

他这话刚说完,那脚步声中绝大多数都停顿了一瞬,只剩下一个坚定不移地朝着他这边来。

哟呵,这是哪位能人?

猪堂主心里诧异,还未转过头,便听得一声音在耳边炸开。

"宫里这几日事务繁多,本宫无暇其他,眼下得了空来看看,猪四当家活得倒是悠闲啊?"

得,好日子到头了。

顾不上衣服,猪堂主扭过头来,便瞧见铁栏外三五素裙侍女围着一人。来人一身淡金长衫绣了浅褐边,三千青丝拢在冠里高高束起,一双红宝石般的眼此刻毫不掩盖对他的嫌弃。纵然身边百花围簇也依然鹤立鸡群让人不舍得转移视线,实乃一位举世难寻的美男子。

那便是玉蟾宫宫主蓝兔了。

这段时间连人脸都见不到几回的猪堂主被这猛烈的美貌冲击到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手里衣服的水滴滴答答顺着他抬起的胳膊流下去,被寒意一激才回过神来。

"哪儿能啊。"

他嬉笑着,干脆转过身来抖了抖衣服上没能拧干的水,顶着周围人厌弃的视线毫不在意地把衣服穿好。带着冷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彻彻底底唤回了他的魂儿。

他的生死如今怕是全要仰仗这位了,而且怕不是九死一生,那个一还是他单纯安慰自己。

不过前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猪无戒在江湖滚打摸爬了十几年,靠着练出来的察言观色技能才活到这般时候。他看着人的脸,多半就晓得这是个什么人。

知己知彼,投其所好,自然无往不利。

他干出来的那事儿足够他自己死一个来回,蓝兔却只是把他关进了牢,不是蓝宫主脑子出了问题就是接下来有更可怕的事情。

只是他眼睛一转迅速打好的腹稿还没来得及往外说,就听见铁栏那侧传来人一声嗤笑,浩浩荡荡来的人又浩浩荡荡走了。

而且猪堂主这次的午饭更惨,莫说馒头被掰了一大半,菜和汤也少得可怜。

嗯,还是先和侍女们打好关系吧,不然饭都吃不上。猪堂主想着,揪着牢里石床铺着的稻草。

(四)

话说什么来着,天道好轮回。

猪无戒觉得自己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前不久被蓝宫主喜提,今天又被神仙丸喜提。

神仙丸是融进他血里,剔都剔不出去的毒,是比起江湖恩怨更让他恐惧的事物。他以前还能靠着一身内力压下些毒效,纵然如此也依然是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毒发的一瞬间他就只能跪在地上呕血,腥气熏红了他一双眼,只觉得头被人钉进了数枚长钉,一寸寸扎进他的脑,顺着骨头一路钉遍全身。

神仙丸、神仙丸,一旦毒发,除非服下解药否则神仙也难救。

剧痛让猪无戒眼前发黑,他只觉得有血顺着自己的喉咙不停涌出去,一瞬间他甚至听不见他自己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叫骂又好像是在哭嚎,可能也只是一直不停重复着呕吐的过程。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这般念头一直持续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五)

玉蟾宫主和青光剑主赶到的时候,整个寒牢里都溢满了血迹,阶下囚跪在血泊之中,本就不大的个头死死蜷成一个小点儿,看着更加脆弱。

"是毒发了。"

在魔教卧底数年的人只往牢里瞟了一眼,便下了结论,手也轻车熟路伸进了袖袍摸索着什么,半晌回过神来僵住了动作。

"毒?"

"黑心虎笼络人心所用的手段,他们在入教的时刻为表忠心就要服下一枚毒,这毒无药可解,只能靠着相同的毒引生生相克来延缓发作的时间。"

"若无法定期服下毒引,就是宫主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他说着,若无其事般将双手拢进了袖里,有些上挑的灿金眼眸映着血色,很快又隐在眼睑之下:"倒是想不到猪无戒命大如斯,黑小虎那一记吸星大法都没能取了他的命,如今死在神仙丸下倒是咎由自取。"

一旁的玉蟾宫主半天没说话,半晌让侍女打开了牢门,慢慢悠悠走了进去。血浸了稻草,一踩便冒出了红色的泡,崭新的千层鞋底很快就染了色,怕是难以擦去了。

美人撩起衣摆,伸手想要拨开阶下囚的手试试还有没有气儿,却在手刚刚碰上的时候便见到那人突然抬起了头,对着他露出一双红透了的眼。然后又立刻低了下去,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只是幻觉。

"命大,真是命大。"

青光剑主也靠过来,毫不留情伸手把猪无戒推倒在一旁,虽然微弱但确实能发现他的胸腔在起伏。

"宫主何不取他性命?他如今这般,哪怕是个幼儿,只要用点儿力气都能把他掐死。"

"还是说,宫主留他另有用处?"

"猪无戒这人只要有神仙丸牵着就翻不起什么花儿来,好好用着倒也是一张不错的牌。"

他打开折扇抵在鼻尖,双眼弯起:"若是宫主不屑于此,不如把他交给我。"

身为潜伏在黑暗里的影,纵然他再三克制,也还是多少染了点儿气息,更何况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又怎么能成为那多疑之虎的心腹?

"他如今这般模样又能有什么用,我玉蟾宫可不是个见血的地方。"蓝宫主说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他理应死于我或者大奔之手。"

以男子之身被强娶,实乃奇耻大辱。

杀母戮友,乃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那位第五剑如今还不知道猪无戒大难不死苟活于世,不然早就千里奔来取他性命。

"既然宫主有意,那这个便送给你用吧。"

"这是什么?"

"是神仙丸的毒引,里面还有一枚是真正的解药。"

(六)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有没有猪无戒不晓得,但他对于自己没死成这件事感觉到了恐慌。

如今魔教覆灭,他内力尽失又身为阶下囚,若是下次神仙丸再发作他该怎么办?

神仙丸的毒发作一次比一次猛烈,这次他侥幸活下来了,下次呢?

他费力地从石床上爬起来,外放的思维很快就收了回来。原因无他,这里可不是玉蟾宫的寒牢,更像是一般牢房。

猪无戒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莫非他毒发时发起疯来跑出来了?那怎么没出去反而来了这种地方?

容不得他诧异,铁栏外缓缓显出一身影,正是玉蟾宫的素裙侍女。姑娘见他醒了还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猪堂主昏迷了整整五日,若不是宫主有心留你一命,怕如今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他留我的命作甚?

猪无戒可不觉得那位美人突然对他有了恻隐之心,想要留着他的命感化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纵然对蓝兔的性格有些许了解,但他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还是只是想折磨自己?

失血过多的身体撑不住他长时间坐着,很快便又倒了回去,脑袋撞在石床上发出轰鸣,震得他两眼一黑,耳朵也只能听到杂音。

这般下,却是没发现那侍女什么时候走的。

猪堂主抱着脑袋又在床上哼唧了半天,终于才把眼前那点儿黑影揉出去,却又挤进了一个浅金色的影子。

武林第一美人眯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他。七剑之一的冰魄安安静静伏在他背上,剑柄上的宝石迎着光折出来彩色的纹,直直晃了猪堂主的眼。蓝兔削葱般的指尖摸索着一个白瓷小瓶,这动作莫名地让猪堂主想起来他在制毒方面初有造诣的时候就是这样找人试毒的。

那位玉蟾宫主精通的应当是医理而不是毒术。尽管这么想但也无法抑制他油然而生的恐惧心。

我会死。

我不想死。

我不得不死。

这一连串的念头迅速在他脑海中划过,反倒让他燃起来的恐惧淡了下去。他突然想起来那个老道说的话,想来虽然对象有些不对,但他确实是要栽在眼前这根桃花上。

早知道那个时候问问他如何破解再动手好了。

"看来我活到头了。"

"原来猪堂主有这个自觉啊。"

"在江湖上奔波,谁不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我死前还有吃有喝,还能死于美人之手,不亏不亏。"

"猪无戒!"

话音刚落,剑破虚空,那带着淡淡寒气的长剑从他脖颈一侧划过去,冰凉的感觉顺着一条缝流进,想来是出血了。

猪无戒抬头看着怒容显现的玉蟾宫主,眨了眨眼,半晌又嬉皮赖脸笑开:"美人好剑法。"

于是那剑锋移开,末了迎上来一横着剑柄抬高了他的下颚,直直将他抵在了墙角。那举世难寻的美男子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漂亮的一双眼里满是恼意:"你这般激怒本宫,当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你?"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要是你,当初就直接动手了。"

蓝兔一口银牙咬得吱呀作响,拿剑的手却是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他卡住了猪无戒的脖颈,很快那道伤口又裂开开始流血,温热的液体慢慢布满了掌心,这才让他触电般收回手。

阶下囚伏下身咳嗽着,从脖颈流下的血滴滴答答的直接砸在行刑人的心口上。

他在试图杀人。

并非乱世,他却在试图杀人。

尽管对方是一介杀了也是为民除害的恶人,但是他确实在试图杀人。

这个念头充斥了玉蟾宫主的脑海,一时间让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扼住了喉咙的人。

掌心黏腻的触感让他几欲作呕,那人喘息着咳嗽的声音扰得他头痛。他握紧了拳才忍住了失态的举动,冷着眼看猪无戒在那里平复呼吸,随后嗤笑一声扭头离去。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猪无戒,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反正那咳个不停的猪堂主,确确实实是在嘲笑他的。

单纯,他还是太过单纯。

仇人相见当分外眼红,哪里有不手刃仇敌反而关在牢里等一个缓刑的?他玉蟾宫主蓝兔,不过是不谙世事太久还不习惯主动杀人罢了,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下拖。偏生他看猪无戒应当是真的不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频繁来看他还给他疗伤。

他在等一个手刃猪无戒的机会,但是他跨不过心里那道礼教的坎。他不是个纯粹的侠客,而是一宫之主,始终比其他人多了一份束缚。

而这,就是猪堂主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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